一个巾一个童念什么字(一个巾一个童念什么字加起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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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剧书文指伪录

刘曾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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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曾复先生


我写过的一些书、文,其中多有错误。除印刷的责任之外,我常怨责任编辑不该妄弄刀尺,但是认真追究,自已仍难辞咎,后悔自己无知。不论如何摆脱,书文错误影响今日、将来,必须要严肃对待。推心置腹,想及时下有关京剧的书、文中,有的也使我不安,原因是其中涉及到历史真伪。现略举数端,供大家研究。

(一)一九九二年八月九日北京《戏剧电影报》有《谭鑫培演宁武关》一文。文中把李寿峰和李顺亭误为一人。其实这二位李先生既非一人又非同宗,乃人所共知。文中说周母训子大段念白之后,接下来是王长林的马童“刷马”一场。《宁武关》戏中从来就没有“刷马”的表演,按戏情也没有安排“刷马”的时间和可能,更没有马童念带哭音的“请爷上马”白口。文中还说王长林出科后演是剧仅此一场,其实王长林陪杨小楼、余叔岩各位,曾多次演过这个马童。接着文中说周遇吉(谭鑫培扮演)上马出战后,周母、周妻、周子同上,唤“老院子”举火。戏中实际是周母训子后,周遇吉上马、将宝剑扔给周妻后下,此时周母、周妻、周子、家将都在台上,何来“同上”呢?周妻拾剑别婆母后自刎下,周子哭母后碰死下,周母唤家将放火烧府,此家将戴黑胡子,并不老,也不是院子,放火后拔腰刀自刎下,最后周母扑火下。文中又说谭鑫培与钱金福所扮的一只虎开打时,把枪交左手,霎时间钢鞭已由腰间拔下,一鞭将一只虎打败。这样开打肯定不是周遇吉与一只虎,是周与射塌天的小开打,在当年鞭是检场人递给周遇吉的,扎着大靠腰里如何能插上一根钢鞭呢?打伤一只虎左臂是在后边乱箭二场里,周遇吉乱箭头场中箭下、二场败上,这两场周手中只有单鞭,并没有枪,二场中一只虎追上小开打周才打下一只虎。如是等等,与真正演法对照,全文几乎无一是处,如果把此文作为正式京剧史料看待,那就太糟糕了!文中在开始还特作声明,其所述内容是恽宝惠先生看谭鑫培、红豆馆主演《宁武关》后所讲的。这样借用名人论说,就更容易迷惑视听了!贤如吴小如兄都曾经上过这类的当。

小如兄写过一篇谈余叔岩艺术的文章,引用马叙伦先生《石屋余潘》中“听余叔岩歌”的内容,作为纪实余叔岩在湖北水灾义演《打棍出箱》的根据,小如兄文中提到由钱宝森演煞神、马连昆演葛登云、李一车演小公差,前场有王幼卿《女起解》等语。但是单靠名人笔记和个人印象来作论述是不够的,谈戏最好是根据目睹实况,至少也要以戏单为凭,否则由于作者和所引记的文献都很出名,后人并不怀疑有错,把作者文章作为余叔岩演出的正式历史资料来对待,这就不好了。事实上那次是范宝庭的煞神、蒋少奎的葛登云、李四广的小公差,王幼卿演的是《能仁寺》(其中慢板有些象《女起解》),吴小如兄对此曾作了更正,这表明小如兄的高尚气度、学风,非同一般,现附上那次余义演戏单内容、供同好谈助。剧目共五出,计有宋继亭、高荣庭、张连升《战樊城》,王盛意、李继香、鲍吉祥、孙甫亭《胭脂虎》,茹富兰、韩盛信、张连庭、苏富恩《状元印》,王幼卿、朱斌仙、芙蓉草、程继先、钱少卿《能仁寺》,余叔岩、王福山、蒋少奎、范宝庭、时青山、李四广《打棍出箱》(戏单上时青山之时字误印为石)。此外该期《戏剧电影报》同版另文中还有李慧琴是李春恒之女之误,李春恒之女为李婉云,即薛亚萍之母,李慧琴与李桂芬是一家。没想到同一天的报纸,在演员们亲属关系上的错误,却都出在李氏家系上了。

沈蓉圃绘《思志诚》

(二)一九九O年十一月十二日《北京晚报》有介绍戏画《沈蓉圃巧绘思志诚》一文。文中说图上有五十余人,构图分左右两组,左为清装乐女,右为汉装乐女,另有哥儿、公子、鸨媪、龟奴等。这里边也有很大错误。实际情况是这幅画中只有二十一人的画像。当中堂桌后坐二人,大边(左)为杨鸣玉的清装客人,带倒八字髯,小边(右)为徐小香的文生公子,杨身后站有罗寿山的丑家院、光嘴;乐女左右两侧各坐六人,从里住外,大边为梅巧玲、时小福、杨朵仙、朱霞芬、孙彩珠、孔元福,其中梅、时二人梳大旗头,杨踩跷;小边为叶中兴、余紫云、方松龄、朱莲芬、王彩琳、吴燕芳,其中叶、余二人梳大旗头,方踩跷,外侧大边为黄三雄乐户,小边为刘赶三娼媪;堂桌前一列四小孩,从大到小边为郑多云、曹福来、孙少侬、黄庆云!以上共二十一人。此图现存梅兰芳展览馆,其历史价值,在此无庸赘述,介绍此图不可偏听偏信、人云亦云。

(三)一九八九年五月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所出的《京剧流派剧目荟萃》第一辑中有自称为余派名剧《搜孤救孤》(孟小冬、裘盛戎演出本)一文。编者注明一九四七年九月七、八日两晚上海中国戏院义演中,两场同为三个戏码,第一出叶盛章、阎世善、高盛虹《打瓜园》,第二出章遏云、叶盛兰、芙蓉草、盖三省《得意缘》,大轴戏则是孟小冬、裘盛戎等人的《搜孤救孤》。这次戏实际是四出,第一出是张镜铭的《杀四门》,作为历史资料应该准确。全文中问题不少。在扮相方面,文中没提程婴头两场穿蓝褶子,公堂才改穿青褶子,程妻应为蓝褶子,不是青褶子,公孙柞臼要抹彩、穿靴子,文中说不抹彩、穿夫子履。头场,文中说公孙柞臼有“内嗽”,实际不应该有;坐小座后应念定场诗,文中没有。公孙的以下唱念,文中词腔都不准。问题更大的是身段。既然声称是以孟小冬演出为根据、就该如实介绍,不该按想象来说。例如文中说程婴与程妻对白,到了“这舍子么”的白口之后,有程婴强装笑容的神气,实际此地只是温柔稍慢地来念,而文中则漏掉“你看此计可好哇”时,程婴双手轻撩褶子,左腿搭在右腿上,身体坐着微向前移,右手扶桌的身段。文中公堂一场的身段就说得更差了。屠岸贾哪有文中说的右足蹬椅身段?掏翎耍翎是配合程婴身段,在后面搓锤锣鼓中才来。文中详述了程婴接鞭和随后的身段,说要鞭子画圈、狠狠叹息,搓锤里有右手四指在额前弹动、左手抚摸臀部等做工。这些可出入太大了。台上没有耍鞭子动作、更没有狠叹,唱完回龙之后程婴在大边面朝外,叫起搓锤锣鼓,向左向右暗暗搓手。再后转身向堂桌低头继续暗地搓手,此时忽然悟出恐怕屠岸贾看破心思,抬头赶快后退左转身面又朝外,叫停了搓锤锣鼓投左袖起夺头锣鼓开唱原板,屠岸贾配合程婴的这些身段在搓锤锣鼓中掏翎耍翎。鞭打公孙柞臼的动作,文中作了详细描写,但与余、孟的演法有很大出入。孟是三下打都是往右上方出鞭,画圈打公孙项下背部,脚下动作配合,每次打之前都用鞭梢轻按公孙肩,以便二人动作配合整齐的交待。文中常提某个动作要“跟”上锣鼓,其实锣鼓是由演员来叫,应该说是锣鼓跟演员走。总之文中所说的身段与余、孟多有出入,不能算余派演法。如果作者说所介绍的是他个人的演法,那就没有什么间题,但若说是余孟的演法,那就必须指伪,以免误传。

(四)一九九一年十月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所出的《京剧法场换子(余派演出曲谱本)》,也有类似上述搜孤救孤文中的问题。就算唱法全“对”,那么其它如锣鼓、念白、身段、地方、扮相,没有一处没有问题。首先,此戏头场锣鼓,余派是用小锣,书中则说是大锣,所附的“六么令”牌子前段也是大锣锣鼓。在念白上,第一场徐策内白为“开道”,书中则是“回府”,坐下后应该念“唉”,书中是“可恼”,这不成《战太平》了吗,后边还有“怎不令人长叹”,“难道教妾身替他不成”等生和老旦对白,书中都不同,如是等等,跟余派和言(菊朋)派都不一样,而余言念白则很相近。身段、地方问题更大。例如书中没提徐策头场向家院念完“附耳上来”之后,家院招丫鬓抱小孩(喜神)同下,二场丫餐随家院、四青袍抬盒下,家院站台中间、青袍开盒,丫鬓取出小孩与马氏怀中小孩交换,家院令众人下,青袍领下,丫餐随青袍后右手抱小孩,用左袖盖小孩随下,家院留场上,请相爷夫人后再下!夫人离开法场辞别薛猛、马氏时,要跟徐策换位,夫人过大边,徐策过小边,这样夫人在大边面向小边念“我那金”时,徐策才能向大边念“禁声”阻拦夫人,如不换边则徐策在夫人背后就没法拦了。夫人念完白口是从下场门下,书上没有换位,写成夫人上场门下。徐策二场是顿右足,再投右袖下。总之书中所说的身段、地方漏洞很大,跟正式演法很有出入,不可为法。书中所说的扮相也有问题,徐策和夫人都穿蓝帔,不是紫帔,徐策头场不能穿蟒,因为天官下朝是朝房中换便衣回府,另外徐策要戴员外巾,不能戴相巾,书上则说戴相巾。哪有戴相巾而穿帔的呢?

编书、写文章不容易,出版更不容易。出了书、发表了文章应该感谢作者和出版部门。但是作者不可偏听、杜撰、出版部门也要认真负责。可怕的是,个别书、文中的不实之辞,却常误被奉为经典!起着惑人视听、以讹传讹、潜移默化的不良效应。今日书、文将成后世史料,编书、写文章负有历史责任,焉能疏忽大意!

中国戏剧 1993-0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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